月淺儚夏•椿

埋葬(FE) Chapter 4 昏迷

04

By touching you may kill , by keeping away you may posses.
(近距离接触可能会毁掉它，保持距离或许能拥有它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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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abindranath Tagor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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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4  昏迷


       不二守在病房的窗户前，他一刻都不曾离开，他也不敢离开。

       纵使本来清澈的蓝眸已满布了血丝，纵使眼眶之下已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，他也不敢闭上双眼，哪怕只是一秒，也可能错过了那人醒来的一刻。

昨晚的回忆又再次袭来，挥之不去的画面侵袭了不二的脑海。


昨夜。


｢请让让!快把病人送进重症室!｣

那可是被他捧在手心中的孩子啊…..

现在却是在担架车上，就这样被推进了重症室。

｢病人已经昏迷了…是缺氧性昏迷!｣

充斥耳边的是——仪器的杂音，抢救的声音，护士的呼叫。

｢先生,请问你是病患的家属吗?你可以联络到他的家属吗?｣

在这一瞬间，我才明白了自己将失去的是甚么。


｢先生,先生…｣


——我也许将要如花朵一般失去我的露珠。➀


       伦子轻轻的拍了拍不二的肩膀，希望能够安慰那个总是习惯以笑容掩盖一切的孩子。尽管自己还未抚平自己听见儿子倒下时，那乱了拍的心跳与气息。

｢周助……你还好吗？龙马他现在怎么了……｣，她仍希望自己可以给那孩子一点依靠，至少让那个孩子好受一点。

｢伯母…我还好，至于龙马他…我也不清楚情况。｣

      对于龙马的父母，不二一向都十分尊敬与感谢,他们对于龙马和自己一起的事并没有太大反对，对待自己更是视如己出，同样不二也一早视他们自己的双亲了。


｢周助，龙马他不会有事的……｣

     
       一如既往温柔的嗓音，就如沙漠的一点清泉，使到不二在这样的无助之中得到了少许的安慰与救赎。


    不二隔着玻璃窗户看着还在重症病房加护的龙马，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，那紧闭着的猫眼，本是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。

    可现在……不二握紧了拳头，他感到了眼眶一热，咬紧了下唇想把泪水迫回眼底去。


｢我的孩子们啊……不用忍着，｣伦子把一切都看在眼内，心痛地伸手拥住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。

｢妈妈在这里啊……｣在冷清的走廊上，一阵阵压抑又无助的抽泣声，伴随着带着哽咽的噪音，以及一句句安慰的话语。



｢嗯…我们现在怀疑病人患上的是雷伊氏综合症，那是可致命疾病，会影响多个器官，尤其是脑部和肝脏。这项病症的发病原因不明……不过，在美国，该症较普遍出现在流感或水痘等病毒引起的疾病之后。｣

       医生看着手持的报告，一边向众人分析着龙马的病情，｢雷伊氏综合症几乎只出现在青少年或幼童身上，一旦确诊及早治疗尤其重要，否则会导致死亡或脑部严重受损。｣


       把视线放回手上，医生把手中的报告又翻了一页，｢根据家属你们提及到患者曾出现过的症状，患者曾持续严重呕吐、疲倦、作噩梦等，以上都属于第一期的症状。而刚才患者送院时得知出现了换气过度的情况，而诱发呼吸阻滞，以致陷入昏迷。可见患者已经出现了第三期的症状，到了这里我们相信他已经确诊患上雷伊氏综合症，须要尽快开始接受治疗。｣


——医生说的我不了解，只知道一切都已经脱离原轨了。


       越前夫妇离开去为龙马处理入院及进行治疗的手续，走廊上只剩下一名栗髲少年，单薄的身影使人止不住的心疼。不二坐在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，脑中不停重复着刚才医生对他们说的话，表面虽然还十分平静，但内心仍未平复下来。


——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发生在我面前，而我却不自知。


记得那一次我们外出到便利店的时候。

｢那回去了，冷死了。｣还记得当时看见了那双金眸中写着不易见的疲倦。

——然后，偶尔到龙马家吃饭的时候。

｢龙马,怎么了吗？你最近好像都没有什么精神…...｣他的眼眶下有着淡淡的一圈紫黑色，在白晢的脸上格外刺目。

｢没有事，只是晚上没怎么睡好而已。｣

原来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作恶梦的情况了吗……？


——在吃饭的途中也是……


｢唔……｣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，捂着嘴，脸色青白起来。

｢怎么了吗？｣我上前递给了他一杯清水。

｢突然有点想吐……｣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说想喝芬达了，吃饭也经常吃到一半就跑到厕所去。


       这样的情况在这几个月里原来时常出现，直到龙马向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天。即使他当时脸色泛红，猛烈地咳嗽和异常急促地呼吸着，我还是甚么都不知道，在一旁也无能为力。

  
      最终只能看着他昏了过去，然后被救护人员送上救护车，随他来到了医院。


｢龙马……｣为甚么你不跟我说？为什么要独自面对？不二无力地垂下了头，栗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脸庞，看不到此刻的表情。

语气中透露着痛惜、悔恨，更加的是对那心爱的孩子的爱意。


——在那已经倒塌的一切，旁边会否开出樱花？

➀出自:<>
｢花朵向星辰落尽了的曙天叫道：“我的露珠全失落了。”｣
( I have lost my dewdrop, lost all its stars.)


Chapter 4---[昏迷]---END